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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生大医 记中科院院士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吴孟超-《上海市人民政府网》

点击:   更新时间: 2011-05-03

            苍生大医 记中科院院士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吴孟超

      人物档案:吴孟超,著名肝胆外科专家,中国科学院院士,一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共党员。1922年生于福建省闽清县,1927年随母赴马来西亚投奔父亲,1940年归国求学,1949年毕业于同济大学医学院。

  擅长肝胆疾病的各种外科手术治疗,尤其擅长肝癌、肝血管瘤等疾病的外科手术治疗,被誉为“中国肝胆外科之父”。1996年被中央军委授予“模范医学专家”荣誉称号,2006年荣获2005年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

  历任第二军医大学长海医院肝胆外科主任、肝胆外科研究所所长,第二军医大学副校长等职。现为国际外科学会会员和国际肝胆胰学会会员。现任第二军医大学附属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暨东方肝胆外科研究所所长,兼任中华医学会咨询委员会主任等职。

  嘉定安亭,墨玉北路。

  中科院院士、第二军医大学东方肝胆外科医院院长,89岁的吴孟超奔上制高点,俯瞰西侧一片繁忙的建筑工地——2012年底,这里将矗立起一座崭新的东方肝胆外科医院安亭新院和国家肝癌科学中心。

  眼前热闹的工地、忙碌的工人,在吴孟超眼里是最美的图卷。手指之处,1500张床位的住院病房,门急诊楼、医技楼、康复治疗中心,还有国家肝癌科学中心的科研楼、学术交流中心,分明已历历在目。“有了这个新医院,多少急需治疗的患者可能获得新生啊。”

  苍生大医,自有济世之才华,更有济世之心怀。吴孟超从医68年,一把手术刀救回生命无数,更是从无到有创建了我国的肝脏外科,一步步使之达到世界先进水平。

  年届九旬,吴孟超没有停步,只因为“见不得病人遭受疾病折磨的痛苦”。  

敢闯禁区,不怕砸牌子  

4月18日,星期一,9时30分

  东方肝胆外科医院手术室6房,一台巨大中肝叶切除术正在紧张进行。患者肝脏上的瘤子足有碗口大小,位置深,粘连重,难以下手,稍有不慎就会造成肝脏大出血。吴孟超全神贯注,娴熟地接过护士递过的剪刀、钳子、缝线,剥离、切除、结扎……3个多小时后,吴孟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手术室里发出一阵叹服声。

  年届九旬的吴孟超活跃在手术台上,手指依然灵巧、精准。很多人赞叹这是奇迹,也有不少人劝他:“这么大年纪,该安享晚年了,您何苦还要手术?”

  的确,名,他不再缺少;钱,他从不渴望。而多做一次手术,意味着多冒一份风险。

  吴孟超却笑着说,“这是职业习惯,只要能拿动手术刀,我就会站在手术台上。但这是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我决不会拿病人的生命逞强。”只要与病人利益相关,就不惧禁区、甘冒风险,几十年来吴孟超一以贯之。吴孟超选择肝脏外科方向时,当时的状况是“三没有”:没有教科书,没有肝脏解剖理论,没有成功的手术先例。只因老师裘法祖一句话,“目前我国在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偏偏我国又是肝脏疾病高发地区”,他义无反顾朝着禁区进发。

  一头扎进图书馆,吴孟超找到一本由美国人编写的《肝脏外科入门》,与同事方之扬一起将这本20多万字的书翻译出来,这也是世界上第一部中文版肝脏外科译著。他不懈努力,先后创立了“五叶四段”解剖学理论,创立间歇性肝门阻断切肝法,完成第一台成功的肝脏手术和世界第一例中肝叶切除术,成为“中国肝脏外科之父”。

  自此,常有全国各地被“判了死刑”的肝癌患者,冲着吴孟超的名望来到二军大,来到东方肝胆外科医院。

  那台割除“超级巨大瘤”的手术,至今人们印象深刻。安徽农民陆本海肝脏上长了一个直径68厘米的瘤子,肚子比十月怀胎的妇女还要大。手术切除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风险太大,谁都没把握,哪个医院都不敢接手——如果稍有不慎,不但影响自己名声,还会砸医院牌子。但如果不手术,瘤子一旦破裂,病人就性命不保。

  当自身风险与病人利益冲突时,吴孟超选择了后者。整整12个小时,手术顺利完成,重达18公斤的瘤子被完整切下,至今这仍是“世界之最”。

  36年过去了,陆本海仍健康地活着,已经80多岁的他还经常打电话给吴孟超,反复表达他们全家人的感激。

  “如果一个医生在风险面前过多考虑自己的名利得失,那无数病人就可能在医生的犹豫和叹息中抱憾离开人世。”吴孟超说,“我看重的不是创造奇迹,而是救治生命。医生要用自己的责任心,帮助一个个病人渡过难关。”

  手术室救场,医生一般都不愿意去。一则事发突然,又往往情况险恶;二则一旦出现问题,讲不清是谁的责任。但吴孟超例外,只要其他医生有需要,他就赶去支援。一次,一名巨大肺海绵状血管瘤患者手术中出血不止,主刀医生无从下手、发出求援。吴孟超正好做完自己那台手术,快步赶去,双手重新清洗、消毒。眼看病人的胸腔里全是血,他灵机一动,剪下纱布上的一根带子,扎住了病灶与健康肺叶的分界部位。这非常规的动作,就如神来之笔,一下子缓解了出血状况,手术得以继续,病人得救了。事后,护士长程月娥担心地问他,“您这太冒险了,不怕责任跑到您头上么?”吴孟超却说:“救命要紧,顾不上那么多了。”

  “医本仁术”,这是吴孟超一生谨守最朴素的医道真谛。  

眼里看的是病,心里装的是人

  傍晚,吴孟超像往常一样开始查房。

  在一位老人床前,他停下脚步。老人紧闭着双目,肝癌消耗了他的血肉和精神,枯瘦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吴孟超摩挲着老人瘦得皮包骨的双手,和颜悦色地说:“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努力的。”说完,他蹲下身,仔细查看老人的导尿管。临走时,他又深弯着腰,将老人的鞋子摆正。

  老人有什么来头?知情人说,这名许姓老人只是外地来沪的普通患者。听了好心人指点,来吴孟超这里碰碰运气。吴孟超却一点没有怠慢之意。老人术后进食困难,他亲自端起稀饭,像哄小孩一样,一勺一勺喂老人吃。老人张开嘴,边吃边流泪。

  “病人没有高低贵贱,对每一个病人都要像对待亲人一样。”吴孟超常教导学生,“病人至上,敬畏生命,是做一名好医生的基本素养。”吴孟超拉着病人话家常、摸患者额头、搭病人肩膀,这些动作经常让他们感动,因为不少肝病带有传染性,连家属都避之不及。

  2009年8月,一个晚期肝癌、肝硬化、肝腹水的病人来看吴孟超的门诊。之前他辗转多家医院均被拒绝收治,心理负担很重。吴孟超拉着病人的手说:“生病不可怕,关键要保持好心态。不用急,咱们一起努力,争取让你早日康复。”

  病人离开后,助手不解地问:“吴老,这个病人不能手术,用药也没太大意义,咱们病床又紧张,干吗还收他进来?”“他已经被多家医院拒之门外了,如果我们再不收他,他肯定会绝望,说不定会做出傻事来。”吴孟超看了一眼助手说,“我们既要看病,更要救人。”

  周二上午是吴孟超门诊时间。冬天为病人检查身体,吴孟超会先搓一搓手,等双手变暖,才开始“问、触、叩、听”四部曲;为病人做B超,他会提醒病人:抹耦合剂有点凉。忙时,常常连续几小时顾不上喝口水。一次,门诊部主任满晓波看他12点还没结束接诊,就买了瓶牛奶让他垫垫肚子。吴孟超却始终没喝:“喝了要上卫生间,会耽误看病。病人大多是外地的,早点看好,让他们可以及时赶回家。”

  “一个好医生,眼里看的是病,心里装的是人。”吴孟超说。对于收受病人红包和拿药品回扣,他更是深恶痛绝。“病人生病已经非常不幸,为了治病可能已经花光家里的钱,有的还负债累累。作为医生,应该用最简单、最便宜,同时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为病人治疗。”

  去年12月,一名在其他医院被要求花40万元做肝移植的患者,因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无奈找到吴孟超。在详细检查诊断后,吴孟超认为患者不需要做肝移植,手术就能解决问题,只是难度和风险较大。后来,吴孟超顺利为这名患者实施了肝癌切除手术。

  “用器械咔嚓一声就1000多块,我用手,分文不要。”吴孟超手术时,用的麻醉药和消炎药都是最普通的,缝合创面切口从不用专门的器械。平时,吴孟超也都要求医生在保证药效的前提下,哪种药便宜用哪种;做检查时B超能解决问题,就不让病人去做CT或核磁共振检查;如果自带的片子能诊断清楚,他也决不让病人做第二次检查。  

培养“集团军”,留下一种精神  

      去年秋天一个早晨,吴孟超敲开前一天从美国来到医院的特聘教授李忠的门,一进门就紧握着李忠的手说:“昨天夜里刚出差回来,请原谅没及时来看你……我们非常需要你这样的高层次人才。”

  李忠还没反应过来,吴孟超接着说:“我也是华侨,从印尼回来的。那时国内条件没现在好,但我们一步步做出来了,相信你能为肝癌研究做出自己的贡献,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我。”

  几句话,让李忠有了一种回家的温暖。

  吴孟超从不甘心只做“开刀匠”。

  自打破肝脏禁区之时,他就意识到这把手术刀不属于个人,只有创建一流的学科、组建一流的学科人才团队,才能让更多患者得益。

  这盘棋,吴孟超在1978年就开始落子布局。那一年,国家刚恢复研究生招生制度,吴孟超就申报了硕士点,招收了两名研究生。1981年和1991年又申请成立了博士点和博士后流动站。至今,吴孟超培养了100多名研究生。

  为了找到发病成因,1987年,他把王红阳送到德国科学院马普生化所学习。1989年,他又将郭亚军派往美国哈佛大学麻省总医院深造。在临床方面,他却劝说杨广顺留下读博,因为国内“手术病例多,容易提高,国外反而没这个条件”。吴孟超深谙因材施教、点石成金的道理。在他指导和带领下,学生们术业有专攻,许多都已成为我国肝脏研究各领域的中坚力量,推动了我国肝脏外科整体水平的提高。

  即便现在已成名家的学生,说起“老爷子”,仍又怕又爱。“老爷子既是严父,又是慈母。”许多学生怕跟着他查房,一点小事都会被“熊”半天,过年回家还会被要求“不要放松学习”。但话锋一转,学生们说,老爷子“护犊”也毫不含糊。

  2005年,王红阳被列入院士后备人选。考核组到医院了解情况,吴孟超一大早就穿着整齐的军装在楼下等候,亲自向考核组汇报情况,一讲就是40多分钟。考核组成员开玩笑说:“80多岁的老爷子,还在为50多岁的晚辈‘拉票’。”吴孟超却说:“我的学生我最了解。”

  手术室是吴孟超的战场,也是他最好的课堂。一次手术缝合时,担任第一助手的沈锋一不小心将针扎在主刀吴孟超手上。这一针扎得不浅,只听得吴孟超“哎哟”了一声。肝癌病人多为乙肝病毒携带者,划伤手指容易引起病毒感染。沈锋知道自己闯了祸,顿时面红耳赤。吴孟超却不以为意:“我年纪大了不要紧,你们还年轻可得当心呐,接着缝吧!”

  经过半个多世纪精心培育和雕琢,吴孟超麾下已有一支赫赫有名的“吴家军”。1名工程院院士,18人次中国青年科学家、长江学者奖励计划特聘教授、中国有突出贡献博士、上海市科技精英等……这支队伍,科研与临床互相支持,前沿和基础相互渗透,正以“集团军”的攻势向“癌中之王”发起新一轮进攻。虽然吴孟超不再从事具体项目研究,但仍是这支队伍的灵魂人物。

  为了建立一座国际一流的医院,让更多患者得到治疗,吴孟超和医院党委决定将医院从杨浦区五角场迁建至上海西大门——嘉定安亭。

  从繁华的城市副中心到偏远郊区,很多人觉得这步棋有点险。吴孟超却说,不能小富即安,要有长远眼光。“如果能给后人留下一个事业,留下一种精神,我才会感到真正的富有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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